2005年3月15日,星期二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八版: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出墙红杏恶向胆边生
许卢晓

  位于海盐县武原镇庆丰村加油站南的白漾河以前是水上交通要道,后来随着陆路的飞速发展,这条小河渐渐被人们所遗忘,但是“3·01”凶杀案的发生,打破了这条小河的宁静。2005年3月1日下午,正在河里打捞水草的村民突然发现一黄色蛇皮袋,里面鼓鼓的,村民不敢多想,立即拨打了110。
  接报后,海盐警方立即赶赴现场,打开蛇皮袋发现尸体已高度腐败,头部被一件T恤羊毛衫裹着,看不清面部特征,经现场勘查和法医鉴定,死者系他杀,年龄在34岁左右,身高约1.63米。
  山重水复大排查
  当天,海盐县公安局迅速抽调精干力量组成40余人的专案组。此案也引起上级公安机关的高度重视,嘉兴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派出精兵强将赶赴海盐指导破案工作。经过技术人员的勘查,很明显这是一起杀人抛尸案,现场的黄色蛇皮袋上标有“杭州某某市场”的字样,另一只白色蛇皮袋标有“某某化工厂”的字样,一件“苹果”牌T恤羊毛衫、一件棉毛内衣和一条三角短裤,还有扎蛇皮袋用的绳子和布条,这些也是惟一可供侦查员利用的线索。哪里是案发现场?死者又是谁?为何被杀?专案组分成多个小组分头行动,一方面加强对案发现场周边地区的搜查,寻找其他物证以及相关线索;另一方面,围绕蛇皮袋、T恤衫、绳子、布条等物进行排摸。此外还动用了大量警力对整个海盐地区的失踪男子,以及旅馆、娱乐场所、出租私房等部位进行了一次大排查,同时加紧印发悬赏通告,张贴在嘉兴市范围内的各个场所。侦查员通过走访得知,黄色蛇皮袋是装服装所用,白色蛇皮袋是装化肥的,但这种白色蛇皮袋在武原镇乃至整个海盐很多,有数千只,还不包括嘉兴附近的县市区。前往杭州服装批发市场的侦查员情况反馈说,这种黄色蛇皮袋批发童装时用过,但具体发往的地方很广,客户很多,没有具体的地址。
  侦查员辗转杭州、湖州等地,调查走访各类服装企业、商店近千家,群众数千余人,依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。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。这时,另一路侦查员在走访中获悉,1月11日,庆丰村一村民在河里清理河草时,在河滩西岸边发现过此黄色蛇皮袋,而河的东岸就是老沪杭公路。专案组分析,外来抛尸的可能性不大,案发现场在庆丰村也就是在抛尸地附近的可能性陡然上升。
  拨开疑雾现天日
  专案组以庆丰村为重点,挨家挨户,开展集中排查。正当庆丰村的侦查员紧锣密鼓地进行排查时,在澉浦的侦查员传来信息,家住澉浦镇的元四去年11月下旬后就没回过家,也未曾有人看见过。他的年龄、身高及特征很像死者,另据元四的家人、朋友反映,元四以前做电焊工时,不慎将一小铁片嵌入额头的皮肤里,一直未取出来,而法医在尸检过程中从死者的额头取出了一小铁片,完全吻合。通过进一步技术鉴定,证实死者就是元四。
  死者身份查明等于案子破了一半,于是,侦查员围绕元四周围关系开始调查。侦查员通过调查得知,元四以前有个姘妇叫艳芬,与元四是同一村的,去年在武原镇租了房子两人同居。艳芬本来经常不在家,而自从元四失踪以后,却一直呆在家里,这一反常举动立即引起侦查员的注意。又据调查,元四认识了艳芬以后就与妻子离了婚,而元四与艳芬经常吵架,关系也不是很好。种种迹象表明,艳芬作案的嫌疑越来越大。专案组决定立即传讯艳芬。心存侥幸的艳芬一开始还进行狡辩,但在强大的政策攻势面前不得不交代了杀害元四,并与其母雨梅移尸抛尸的犯罪事实。
  红杏出墙悔已晚
  艳芬与现在的丈夫吴志1999年经过介绍认识,并很快结了婚,两人都是离过婚的。虽然两人都是从失败的婚姻走出来的,但是两人关系却一直不怎么融洽,艳芬先后做过裁缝、保险业务员,但均不尽如人意。2002年,他们的女儿出生后,关系非但没有好转,反而越闹越僵,加上吴志生理上原因,后来两人就分居了。2003年,吴志去当清洁工,而艳芬在自己的小镇上开了一家童装店,但是一直是亏本经营,2004年4月份就将店关了。
    8月份的时候,在武原镇开饭店的小姐妹邀请艳芬前去帮忙,艳芬应邀而去。一天,有个男顾客来店里吃饭,他就是与艳芬同一个村的元四。见是老乡,艳芬照顾得特别周到,后来元四经常到艳芬的店里来吃饭,并提出要和艳芬交朋友,但被艳芬以家里有小孩且元四是有妇之夫为由拒绝了。但元四不死心,还是经常光顾艳芬的小店。有一次艳芬在跟小姐妹谈论租房子的事,被元四听见了,忙答应帮艳芬找房子。“热心”的元四不久在武原镇庆丰村找到了一出租房,并和艳芬前去看了房子并租了下来。当天中午在租房,艳芬和元四就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。此后,两人俨然一对夫妻住在了一起。但是,艳芬很快发现,元四这个人不但脾气暴躁,而且疑心很重又自私,不让艳芬与别的男人讲话,每天对其手机进行“检查”,要是有男的打电话,就大发脾气。有一天晚上,元四送艳芬回澉浦家里,送到后,元四不肯走,要她答应和丈夫离婚,跟他走。不答应他就不走,在外面呆了很长时间。艳芬顾自一个人回了家,元四就用石头砸她家的玻璃窗,被艳芬的母亲发现了,后来艳芬就将与元四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母亲雨梅听,雨梅听了很是气愤。第二天,雨梅就在艳芬的饭店里找到元四,要元四看在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份上两人断了。但元四不同意,并威吓艳芬,如果不与他好,她也没好日子过。
  到后来,元四就经常逼艳芬离婚跟他走。11月份的时候,元四突然打电话给艳芬,说自己已经离婚了且把拖拉机也卖了,要艳芬与他一起私奔。再次遭到艳芬的拒绝后,元四又威吓她,不跟她走的话就没好日子过。多次受到威吓的艳芬心底里对元四充满了愤恨,对元四彻底绝望了。于是一个“只有让元四永远消失自己才能安宁”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。11月17日,她来到镇卫生院,报了一个假名,谎称自己晚上睡不着觉,在医生那里配了40多粒的安眠药,并将安眠药捏成粉末装在一个瓶子里,等待时机。11月18日,元四打电话约艳芬去海盐,晚上在一家小饭店吃饭。在元四出去点菜的时候,艳芬将准备好的安眠药粉末倒入了元四的酒杯里。不知情的元四将酒全喝了下去。吃完饭回到租房后,元四由于药力的作用很快就睡着了,而艳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,到了夜里12点,下定决心的艳芬爬起来,走到门外找了一块石头,对着熟睡的元四叫了几声,见没有回音,用元四的棉毛衫遮住他的头,狠狠地砸了下去,直到元四不再动弹。
  愚昧母亲成帮凶
  艳芬看着死去的元四,突然心头一阵害怕,清醒过来后,马上用被子将元四盖住,自己回到了母亲家里。母亲雨梅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再三追问原因,她便将如何杀害元四的经过和盘托出。一听说女儿杀了人,雨梅开始有点不相信,尔后对艳芬一顿痛骂。但联想到元四的火暴脾气,和曾经元四说过的“不是她女儿死就是他的死”的话,雨梅“理解”了女儿的做法,并答应和艳芬一起把尸体处理掉。第二天晚上,两人从家里拿着两只蛇皮袋和担绳匆匆来到了武原镇的租房,将尸体放进蛇皮袋后用绳扎紧,然后,将沾有血迹的被子和衣物拿到一池塘边烧掉。后两人用摩托车拖着尸体来到附近的白漾河,将尸体扔了下去,怕尸体浮上来,艳芬找了根竹竿将尸体撑到水草下面。第二天,艳芬还跑到河边看看是否被人发觉。以后,她就一直躲在家里,直到被抓。(以上人物均为化名)